第六十九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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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九章
“難道他們是在給你慶生嗎？”雲傾眼中閃著好奇的光芒。
夜柒寒認真道:“不確定，再看看。”事實上，他的確不太清楚為什麽自己會在這個時候回家。
若說是為了給他慶生，那也不至於每次都請那麽多人來，而且每個人都絕口不提此行目的。
夜父夜母接下來的談話解釋了其中緣由。
“那你說怎麽辦？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親生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嗎？”夜父眼中滿是悲傷，“寒兒生來就患有病癥，如果不是碎櫟長老路過出手相救，那寒兒早就……唉……我做的這些都是希望能為他集點功德，好讓他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。”
“現在人都來不了，你做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？”夜母一邊說一邊拿起錦帕擦拭眼角的淚水。
夜父安慰道:“碎櫟長老說了，今年一過，寒兒若是想回來就可以隨時回來，咱們也就可以經常見到他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夜母顯然有點精神了，淚水也暫且止住。
“真的，我何時騙過你？為了以後的日子，你就別在郁郁寡歡了，趕緊養好身體。這些年為了寒兒，你的身子可是越發不好了，如今趁著寒兒還沒回來，可要好好將養一番。”夜父扶著夜母坐下，並為其倒上一壺熱茶。
夜母聽了夜父的話，臉上的愁雲也散了大半，“好。希望神仙保佑寒兒可以平平安安！”
聽到這裏，夜柒寒心如刀絞一樣疼痛，他一直都誤會父母了。
父母對他如此之好，而他卻將父母遺忘了百年餘，實在是枉為人子。
正悲傷間，雲傾推了夜柒寒一把，夜柒寒立馬向前走了幾步倒在地上，出現在夜父夜母面前。
善良的夜母匆匆趕來，溫柔地詢問:“小公子，摔到哪了？”
夜柒寒怔怔地看著夜母，夜母見他長得與自家孩子一般，憐憫之心熊熊燃起，小心翼翼地將夜柒寒扶起。在看到夜柒寒右手擦破了皮後，夜母叫來遠處的婢女，吩咐她拿來藥膏和紗布。
夜柒寒回過神來，緊張道:“謝謝！”
夜母以為他害怕疼，安撫道:“你別怕，我給你吹吹就好了。”
夜柒寒只覺得手上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，溫暖又舒服，讓他很是依戀。
夜父也趕來看看情況，見到夜柒寒時，他下意識到:“寒兒你怎麽回來了”
夜柒寒正欲隱瞞，誰知雲傾現身道:“夜師兄想你們了，於是偷偷溜了進來。”
夜柒寒小聲咕噥:“我不是……”
雲傾插話:“我們不是故意的。”
夜母激動地摟著夜柒寒，哭著道:“娘的寒兒啊！娘真的很想你！”
夜父半信半疑地看著夜柒寒，可是一點也看不出破綻。
“夜伯伯，這是……”以為長得與林顏容三分肖像的男子從屋頂飛下，打量著雲傾和夜柒寒。
夜父朝來人遞來一個眼神道:“小林。”
被稱為小林的男子來到雲傾面前，笑容滿面道:“小公子，這邊請。”
另一邊的夜柒寒見狀，向夜母解釋:“您認錯人了，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。”說完，夜柒寒便輕輕地推開夜母，來到雲傾身邊。
夜母頓時哭得稀裏嘩啦，夜父在一邊勸解。
小林引著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，笑吟吟道:“還請二位老實呆在這裏，不要搗亂。”
說完，小林就要轉身離開，雲傾拿起佩劍刺向小林。
小林閃身躲避攻擊，又飛速地一掌打在雲傾胸前，將其打倒在地。
夜柒寒看到在小林出手時有一股魔族功法的氣息，於是他也將目標移到小林身上，與其撕打在一起。
小林學了一些詭異的功法，幾十回合下來夜柒寒和雲傾已遍體鱗傷，而小林卻毫發無損。
夜柒寒擰眉問:“你為何會變成這樣”
小林一掌將夜柒寒打倒在地，“呵呵，我樂意。倒是你竟然不奇怪，你到底是誰？”
夜柒寒眼底閃過一抹森寒，冷冷道:“我就是夜柒寒。”
“不可能，那小子現在已經死了。所以，你在說謊！”小林掐起夜柒寒的脖子，警告:“誰都不能打擾尊主的計劃。”說完，夜柒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“我不喜歡殺人，你們最好給我老實一點！”小林轉身就要離開，夜柒寒一把抱住他的腿，道:“你到底想幹什麽？”
小林一腳踩在夜柒寒頭上，露出猙獰的笑容:“我要幫助尊主完成大業，這裏只是第一步。”
“他們都死了，為什麽還不放過他們”夜柒寒死死盯著小林，想從他的眼中看到更多信息。
“呵呵，放過他們你在說笑呢還有三天，只要你安安分分地過完這三天，我就放你離開。”小林放下腳，卻被雲傾偷襲，腰間被刺破流出一股黑色的液體。
他突然仰天大笑，鄙夷的看向雲傾:“就你也想傷到我簡直是癡人說夢！”話音剛落，黑色液體消失，傷口奇跡般地愈合。
雲傾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，“怎麽會”
“欸~林師兄，小師弟，你們都在啊！剛好我跟你們說，這裏也太奇怪了，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還有還有，這裏的裝飾完全不像被侵略過，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是進入了一個那什麽虛……虛幻……什麽來著哎哎，你們怎麽受傷了”一位話癆趕來。
夜柒寒趕忙喊住他，“江臨滄！快殺了他！”
江臨滄不明所以地摸摸腦袋，結果林師兄就發起了進攻。
“啊啊啊啊！救命啊！林師兄，我打不過你啊！”江臨滄滿院子跑，林師兄緊追其後。
江臨滄狼嚎:“你別追了！我真的打不過啊！放了我吧，我就一路過的！”
“蒼天那！我怎麽這麽倒黴師尊師姐，救命啊！”
還別說，這江臨滄還怪能跑的，來來回回五十圈也沒有見他喘一口氣。
反觀林師兄額頭的汗珠一直往外冒，就連腿上的動作也緩了下來。
“呃！”林師兄突然跪在地上，痛苦地捂著方才受傷的地方。
夜柒寒和雲傾面面相覷，夜柒寒艱難地挪動腳步走下向雲傾。
夜柒寒將手遞給雲傾，雲傾輕笑一下，搭上夜柒寒的手。
夜柒寒一把將雲傾拉起，扯到傷處，雲傾皺著眉“嘶”了一聲，“輕點兒！”
“林師兄，你還好嗎？”江臨滄不知何時已靠近林師兄，但還是保持著一段距離。
林師兄強忍著痛苦，低著頭，焦急道:“臨滄，快走！”
“不不不，我要是一個人走了，師尊會打死我的！來，我背著你，我們一起走……”江臨滄伸手撫摸著林師兄的腦袋，試圖緩解他的痛苦。
夜柒寒察覺周圍不對，拉著雲傾向外走去，“江師兄，幻境要塌了，快走！”
“林師兄，你……不走嗎？”江臨滄覆雜地看著林師兄，“那我也不走！”
江臨滄笑著沖夜柒寒招了招手，道:“小師弟，我走過一次了，這次就不走了！希望你能阻止這一切……”
亂石俱下，隔開了夜柒寒的視線，夜柒寒只好專註地帶著雲傾躲避，匆匆逃離間，夜柒寒看到了許許多多在魔族面前無助的人，他親眼看著父母被魔物撕扯，肢體被拆解成一片一片，散落一地，魔物愜意地吃著夜父夜母的軀體，鮮血染紅了半邊天，夜柒寒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，自己卻無能為力……
視線突然黑了下來，不知何時流出來的淚水被一個溫暖的東西遮住，那是雲傾將手覆住夜柒寒的眼睛。
“別看……”雲傾溫聲道。
夜柒寒徹底忍不住了，低聲抽泣。
最終兩人走出了幻境。
另一邊，林師兄責怪道:“怎麽不走”
江臨滄艱難地支起一道屏障護住林師兄和自己，“我才不走呢！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很無聊，那些東西我總是學不會，師兄師姐們都要做任務都沒人陪我玩……還是林師兄好，就連做任務也帶著我！反正我無父無母，了無牽掛，還不如多陪陪林師兄呢！”
“師兄做了很多錯事，不值得你如此。”
“師兄會永遠保護我，我也會永遠陪著師兄！”江臨滄抱著林師兄，眼中閃著淚花，“對不起，是我沒用，保護不了師兄。”
林師兄放下匯聚魔氣的手，摟著江臨滄的後背，道:“來世，我們還做兄弟！”
巨石滾滾，江臨滄流下了眼淚，帶著滿足的微笑隨林師兄共赴黃泉。
上一世，江臨滄趕到時林師兄的任務剛好完成，幻境卻毫無征兆地坍塌，得知真相的江臨滄一把將林師兄推向冰冷的石塊，自己逃離了幻境。
所有人知道後都對其肅然起敬，但江臨滄並未感到高興，他終日活在那天的陰影之下。直到有一天，他在回九霄的途中遇到了夜柒寒，他將真相告訴夜柒寒後，便自盡了，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，夜柒寒因此恨上了魔族，引出後來夜柒寒刻骨銘心的一句:“魔，該殺！”
也許是蒼天開眼，讓江臨滄回到過去，解了他的心結。
然而，未變的是夜柒寒的一句“魔，該殺！”
他對魔族的怨恨再次上了一個層次，這使得迫切想要闖入魔族內部，將其摧毀。
夜柒寒再次醒來是在永寒山，他告訴碎櫟長老:“師尊，我想快點提升自己的能力。”
“你想剿滅魔族”碎櫟長老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夜柒寒心中所想。
“對。”夜柒寒本不想說出口，但既然師尊猜到了，那就順著他說下去。
“然後呢？”
夜柒寒顯然一楞，“然後……”
“柒寒，你有沒有想過魔族為何會存於世”
“為什麽”夜柒寒一心斷定魔族十惡不赦，又怎麽會考慮魔族因何而存。
“天道應允，就不會讓其族滅。這個世界，有神仙在，就會有妖魔在，天道為維持平衡，是斷不會讓其中一方徹底磨滅。你該清楚這一點。”碎櫟長老說完，便轉身離開，留下夜柒寒苦苦思索。
他想殺了魔族為父母報仇，但是天道會阻攔，世界平衡會被打破。人或許可以勝天，但打破世界平衡帶來的未知危險卻怎麽也無法避免，師尊的言下之意是詢問他，要拿眾生來填平怨憤嗎？
夜柒寒自然是不同意，孰輕孰重，他還能分得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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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說是為了給他慶生，那也不至於每次都請那麽多人來，而且每個人都絕口不提此行目的。
夜父夜母接下來的談話解釋了其中緣由。
“那你說怎麽辦？難道要我眼睜睜地看著親生兒子死在自己面前嗎？”夜父眼中滿是悲傷，“寒兒生來就患有病癥，如果不是碎櫟長老路過出手相救，那寒兒早就……唉……我做的這些都是希望能為他集點功德，好讓他能夠平平安安地長大。”
“現在人都來不了，你做這些又有什麽意義呢？”夜母一邊說一邊拿起錦帕擦拭眼角的淚水。
夜父安慰道:“碎櫟長老說了，今年一過，寒兒若是想回來就可以隨時回來，咱們也就可以經常見到他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夜母顯然有點精神了，淚水也暫且止住。
“真的，我何時騙過你？為了以後的日子，你就別在郁郁寡歡了，趕緊養好身體。這些年為了寒兒，你的身子可是越發不好了，如今趁著寒兒還沒回來，可要好好將養一番。”夜父扶著夜母坐下，並為其倒上一壺熱茶。
夜母聽了夜父的話，臉上的愁雲也散了大半，“好。希望神仙保佑寒兒可以平平安安！”
聽到這裏，夜柒寒心如刀絞一樣疼痛，他一直都誤會父母了。
父母對他如此之好，而他卻將父母遺忘了百年餘，實在是枉為人子。
正悲傷間，雲傾推了夜柒寒一把，夜柒寒立馬向前走了幾步倒在地上，出現在夜父夜母面前。
善良的夜母匆匆趕來，溫柔地詢問:“小公子，摔到哪了？”
夜柒寒怔怔地看著夜母，夜母見他長得與自家孩子一般，憐憫之心熊熊燃起，小心翼翼地將夜柒寒扶起。在看到夜柒寒右手擦破了皮後，夜母叫來遠處的婢女，吩咐她拿來藥膏和紗布。
夜柒寒回過神來，緊張道:“謝謝！”
夜母以為他害怕疼，安撫道:“你別怕，我給你吹吹就好了。”
夜柒寒只覺得手上傳來一陣熟悉的氣息，溫暖又舒服，讓他很是依戀。
夜父也趕來看看情況，見到夜柒寒時，他下意識到:“寒兒你怎麽回來了”
夜柒寒正欲隱瞞，誰知雲傾現身道:“夜師兄想你們了，於是偷偷溜了進來。”
夜柒寒小聲咕噥:“我不是……”
雲傾插話:“我們不是故意的。”
夜母激動地摟著夜柒寒，哭著道:“娘的寒兒啊！娘真的很想你！”
夜父半信半疑地看著夜柒寒，可是一點也看不出破綻。
“夜伯伯，這是……”以為長得與林顏容三分肖像的男子從屋頂飛下，打量著雲傾和夜柒寒。
夜父朝來人遞來一個眼神道:“小林。”
被稱為小林的男子來到雲傾面前，笑容滿面道:“小公子，這邊請。”
另一邊的夜柒寒見狀，向夜母解釋:“您認錯人了，我從小就是一個孤兒。”說完，夜柒寒便輕輕地推開夜母，來到雲傾身邊。
夜母頓時哭得稀裏嘩啦，夜父在一邊勸解。
小林引著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院落，笑吟吟道:“還請二位老實呆在這裏，不要搗亂。”
說完，小林就要轉身離開，雲傾拿起佩劍刺向小林。
小林閃身躲避攻擊，又飛速地一掌打在雲傾胸前，將其打倒在地。
夜柒寒看到在小林出手時有一股魔族功法的氣息，於是他也將目標移到小林身上，與其撕打在一起。
小林學了一些詭異的功法，幾十回合下來夜柒寒和雲傾已遍體鱗傷，而小林卻毫發無損。
夜柒寒擰眉問:“你為何會變成這樣”
小林一掌將夜柒寒打倒在地，“呵呵，我樂意。倒是你竟然不奇怪，你到底是誰？”
夜柒寒眼底閃過一抹森寒，冷冷道:“我就是夜柒寒。”
“不可能，那小子現在已經死了。所以，你在說謊！”小林掐起夜柒寒的脖子，警告:“誰都不能打擾尊主的計劃。”說完，夜柒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。
“我不喜歡殺人，你們最好給我老實一點！”小林轉身就要離開，夜柒寒一把抱住他的腿，道:“你到底想幹什麽？”
小林一腳踩在夜柒寒頭上，露出猙獰的笑容:“我要幫助尊主完成大業，這裏只是第一步。”
“他們都死了，為什麽還不放過他們”夜柒寒死死盯著小林，想從他的眼中看到更多信息。
“呵呵，放過他們你在說笑呢還有三天，只要你安安分分地過完這三天，我就放你離開。”小林放下腳，卻被雲傾偷襲，腰間被刺破流出一股黑色的液體。
他突然仰天大笑，鄙夷的看向雲傾:“就你也想傷到我簡直是癡人說夢！”話音剛落，黑色液體消失，傷口奇跡般地愈合。
雲傾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幕，“怎麽會”
“欸~林師兄，小師弟，你們都在啊！剛好我跟你們說，這裏也太奇怪了，為什麽會有這麽多人還有還有，這裏的裝飾完全不像被侵略過，所以我覺得我們應該是進入了一個那什麽虛……虛幻……什麽來著哎哎，你們怎麽受傷了”一位話癆趕來。
夜柒寒趕忙喊住他，“江臨滄！快殺了他！”
江臨滄不明所以地摸摸腦袋，結果林師兄就發起了進攻。
“啊啊啊啊！救命啊！林師兄，我打不過你啊！”江臨滄滿院子跑，林師兄緊追其後。
江臨滄狼嚎:“你別追了！我真的打不過啊！放了我吧，我就一路過的！”
“蒼天那！我怎麽這麽倒黴師尊師姐，救命啊！”
還別說，這江臨滄還怪能跑的，來來回回五十圈也沒有見他喘一口氣。
反觀林師兄額頭的汗珠一直往外冒，就連腿上的動作也緩了下來。
“呃！”林師兄突然跪在地上，痛苦地捂著方才受傷的地方。
夜柒寒和雲傾面面相覷，夜柒寒艱難地挪動腳步走下向雲傾。
夜柒寒將手遞給雲傾，雲傾輕笑一下，搭上夜柒寒的手。
夜柒寒一把將雲傾拉起，扯到傷處，雲傾皺著眉“嘶”了一聲，“輕點兒！”
“林師兄，你還好嗎？”江臨滄不知何時已靠近林師兄，但還是保持著一段距離。
林師兄強忍著痛苦，低著頭，焦急道:“臨滄，快走！”
“不不不，我要是一個人走了，師尊會打死我的！來，我背著你，我們一起走……”江臨滄伸手撫摸著林師兄的腦袋，試圖緩解他的痛苦。
夜柒寒察覺周圍不對，拉著雲傾向外走去，“江師兄，幻境要塌了，快走！”
“林師兄，你……不走嗎？”江臨滄覆雜地看著林師兄，“那我也不走！”
江臨滄笑著沖夜柒寒招了招手，道:“小師弟，我走過一次了，這次就不走了！希望你能阻止這一切……”
亂石俱下，隔開了夜柒寒的視線，夜柒寒只好專註地帶著雲傾躲避，匆匆逃離間，夜柒寒看到了許許多多在魔族面前無助的人，他親眼看著父母被魔物撕扯，肢體被拆解成一片一片，散落一地，魔物愜意地吃著夜父夜母的軀體，鮮血染紅了半邊天，夜柒寒眼睜睜看著他們消失，自己卻無能為力……
視線突然黑了下來，不知何時流出來的淚水被一個溫暖的東西遮住，那是雲傾將手覆住夜柒寒的眼睛。
“別看……”雲傾溫聲道。
夜柒寒徹底忍不住了，低聲抽泣。
最終兩人走出了幻境。
另一邊，林師兄責怪道:“怎麽不走”
江臨滄艱難地支起一道屏障護住林師兄和自己，“我才不走呢！沒有你的日子真的很無聊，那些東西我總是學不會，師兄師姐們都要做任務都沒人陪我玩……還是林師兄好，就連做任務也帶著我！反正我無父無母，了無牽掛，還不如多陪陪林師兄呢！”
“師兄做了很多錯事，不值得你如此。”
“師兄會永遠保護我，我也會永遠陪著師兄！”江臨滄抱著林師兄，眼中閃著淚花，“對不起，是我沒用，保護不了師兄。”
林師兄放下匯聚魔氣的手，摟著江臨滄的後背，道:“來世，我們還做兄弟！”
巨石滾滾，江臨滄流下了眼淚，帶著滿足的微笑隨林師兄共赴黃泉。
上一世，江臨滄趕到時林師兄的任務剛好完成，幻境卻毫無征兆地坍塌，得知真相的江臨滄一把將林師兄推向冰冷的石塊，自己逃離了幻境。
所有人知道後都對其肅然起敬，但江臨滄並未感到高興，他終日活在那天的陰影之下。直到有一天，他在回九霄的途中遇到了夜柒寒，他將真相告訴夜柒寒後，便自盡了，然而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，夜柒寒因此恨上了魔族，引出後來夜柒寒刻骨銘心的一句:“魔，該殺！”
也許是蒼天開眼，讓江臨滄回到過去，解了他的心結。
然而，未變的是夜柒寒的一句“魔，該殺！”
他對魔族的怨恨再次上了一個層次，這使得迫切想要闖入魔族內部，將其摧毀。
夜柒寒再次醒來是在永寒山，他告訴碎櫟長老:“師尊，我想快點提升自己的能力。”
“你想剿滅魔族”碎櫟長老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夜柒寒心中所想。
“對。”夜柒寒本不想說出口，但既然師尊猜到了，那就順著他說下去。
“然後呢？”
夜柒寒顯然一楞，“然後……”
“柒寒，你有沒有想過魔族為何會存於世”
“為什麽”夜柒寒一心斷定魔族十惡不赦，又怎麽會考慮魔族因何而存。
“天道應允，就不會讓其族滅。這個世界，有神仙在，就會有妖魔在，天道為維持平衡，是斷不會讓其中一方徹底磨滅。你該清楚這一點。”碎櫟長老說完，便轉身離開，留下夜柒寒苦苦思索。
他想殺了魔族為父母報仇，但是天道會阻攔，世界平衡會被打破。人或許可以勝天，但打破世界平衡帶來的未知危險卻怎麽也無法避免，師尊的言下之意是詢問他，要拿眾生來填平怨憤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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